台传媒通讯员陈 栋 金云国

“阿华，我好累，我想睡会儿。”老人平静地躺在床上，用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张金华。张金华赶紧把老人枯槁的手拽紧，轻声安慰道：“您别担心，安心睡，我在这陪着你。”老人缓缓闭上眼睛，随着气息越来越弱，最终安详地告别了这个世界。随后，张金华朝着老人的遗体鞠了一躬，红着眼睛帮老人简单整理好遗容，然后开始奔忙张罗起老人的身后事……

张金华，温岭城南义工队队长，自从他把“临终关怀”纳入义工队的“业务”范围后，送别需要临终关怀的老人，成了张金华时常经历的一幕。虽然和过世的老人没有血亲关联，他却尽心尽责，陪伴老人们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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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次志愿活动的触动

对大多人来说，“死亡”是一个讳莫如深的话题。张金华原先观念也是如此，他坦言自己也没想到会去面对生命凋零的场景。可就是这样一个“传统”的人，如今却成了城南全镇最积极为老人送去“临终关怀”的志愿者。

改变张金华的是一次志愿活动。2012年4月的一天，张金华接到村民张大爷弟媳的求助电话。80多岁的张大爷没有婚娶，也没有子嗣，平日都是独自生活。随着身体状况不断恶化，张大爷已无法生活自理，只能由一些亲属抽空过来搭把手，找义工队帮忙，也是无奈之举。

“大哥已经大小便失禁，整个屋子里味道比茅厕还难闻，不是我们嫌弃，但真的是生理上受不了，还没靠近就已经吐了。”张大爷的弟弟说。

于是张金华带领几名队员赶到张大爷家，现场和描述无异，即便戴上两层口罩，张金华仍被无孔不入的呛鼻臭味刺激得胃里翻腾，大伙忍住恶心忙活了半天，总算将张大爷家收拾干净，张金华还搞来一些鲜花和空气清新剂，减轻房间里的异味。

在接下来的时间里，义工队员分组分工，大家错时过来照顾张大爷，张金华更是一天跑三趟，关心老人的身体情况，了解老人的需求和愿望，就这样接力照顾了21天后，张大爷在张金华和队员们的“宠溺”中合上了双眼。

为更多老人送去温暖

在“送走”张大爷后，张金华陷入了沉思。城南镇有49个村，有很多像张大爷这样的孤独老人，不少是子女在外打工无暇照顾，更有一些老人完全丧失行动能力，晚年生活质量都比较低，他们只能在寒冷、孤独以及恐惧中走完余生。

经过思索，张金华就和队员们开会讨论，最后拍板将老人“临终关怀”工作纳入义工队的志愿服务工作里。

“参与临终关怀的主要成员，我都会陆续安排他们去参加一些基础医疗培训，我自己以前也学过这些技术，都毫不保留地传授给队员们，以备不时之需。”在张金华的引领下，“老人临终关怀”业务就这样启动。

对于这块工作，张金华平时和队员们聊得最多的便是如何做精做细。不论是绝症晚期还是寿终正寝，老人在生命的最后，都会变得更加敏感和脆弱，如何哄老人开心，减轻老人身心上的痛苦，是张金华和队员们不断摸索的方向。

每次接手一位老人的“临终关怀”工作前，张金华都会向邻里及亲属了解老人的喜好与禁忌，还有老人详细的身体状况及基础疾病。

遇到喜欢聊革命战争话题的老人，队员们就做足功课陪他们聊天；有些老人喜欢下棋听书，队员们就投其所好；给血压高的老人匹配清淡饮食；糖尿病老人的饮食中则避免加入糖分，多增加一些膳食纤维高的粗粮……就这样，张金华和义工们成了很多老人最好的朋友，有义工们陪伴的老人病榻前，总能听到无数的欢笑声。

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，而对张金华来说，陪伴是对这些老人最好的守护、最真的孝敬。截至目前，张金华和他的城南义工队，已经送走了23位老人。目前，义工队长期对接和服务的老人还有200多人。